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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弄玄旭】过尽千帆皆不是(二十四)

大字置顶:“陈廉”是顾千帆易容的,不用怀疑作者搞错cp

  


  

  

服药,耽搁一天,欧阳旭准备继续动身前往汾村。

 

他自以为“陈廉”会送他去,可谁知“陈廉”说:“我只是路过解围,要务在身,恕不从。”

 

“陈廉”说话文绉绉的,欧阳旭后来一想可能是受了顾千帆的影响。他问道:“随我来的那些村民……”

 

“我已差遣人照顾,等他们好了……”“陈廉”想起什么,又问欧阳旭,“大人一人去汾村?”

 

欧阳旭苦笑点头,大柱他们差不多都受伤了,自然不能陪他一起去汾村,找进喜那些失踪的村民。但他也不能在这等他们好了,白白拖时间。

 

“陈廉”适时露出为难的表情。

 

欧阳旭看出他是有些不忍,天真以为短暂相处,自己更是剖心置腹,说出以前往事,“陈廉”对他已经改观。

 

他是个得了便宜就要得寸进尺的人,同“陈廉”有意玩笑:“我一人,身边无人陪伴,路途实在孤单,你事情若不急,要不……”

 

话未说完,“陈廉”瞟了他一眼,目光不乏玩味。欧阳旭心上一咯噔,感觉这年轻小子刚刚是故意的,故意装作同情他,现在又一副拿捏住了他的模样,分外矜傲。

 

“大人都这么说,我不陪你走一趟,似乎太不近人情。”

 

欧阳旭干哈哈。

 

奇怪,姓陈的小子怎么变了个人?变得那么像……他甩甩脑袋,但是是那个人的猜想挥之不去。

 

也不是不可能,之前不是有一次,那人易容成嫖客,登徒子浪相毕现,调戏自己……欧阳旭自觉思绪偏了,他又再三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陈廉”坐在外边驾马,丝毫不知轿内某人正在怀疑他。

 

这样行路,终于到了汾村。

 

大水漫灌,四处飘散着腐臭,树干光秃,土坯房子付诸东流。一般人都要呕出来,欧阳旭下车来,看见此番景象,被之前虞村历练出来的强大心脏发挥作用,面色水波不兴。

 

“陈廉”捏着鼻子,装作厌恶,问:“大人,你真要进去?”

 

“来都来了。”欧阳旭照惯脱下鞋袜,拿在左手里,右手撩袍,正准备稳稳当当地趟水过去。

 

“等一下。”“陈廉”喊住他。

 

欧阳旭古怪地看过来,“陈廉”没接住这个眼神,反而弯腰凑近。欧阳旭眼睁睁看着他把他的裤脚往上挽,顿感那条光裸的小腿从脚底板窜起一股麻意。

 

“你做什么?”欧阳旭因受惊,差点站不稳滑倒。

 

“大人裤脚低,会浸水,湿衣寒意入体,到时染上风寒,又无赖求我不要走,我到时就头疼了。”

 

“陈廉”说得很坦荡,欧阳旭不明觉羞。羞归羞,竟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毕竟天气比来虞村的时候冷多了,只嘴上逞强:“什么求,用字不实。”

 

“陈廉”笑笑,也跟着脱履袜,抓在一手里,另外一手去挽裤脚,单手毕竟困难。欧阳旭看他挽半天也没成功,起了要帮他挽的心思。

 

最终还是自持身份,欧阳旭拿过他手里的履袜,在陈廉看过来的时候说:“我拿着,你挽吧。”

 

淌水的时候,欧阳旭状若无意地问道:“你这样,是看出我日后定会平步青云,所以提前讨好我?”

 

得到的是噗嗤的笑声。

 

欧阳旭的脸涨红了,他正欲说话,“陈廉”一本正经地回答:“大人,不是所有人待人好都是有所图的。”

 

“你之前待我可不是今日这样好。”欧阳旭冷冰冰地回击。

 

“陈廉”一个震荡,在一滩污水中停住了。欧阳旭看出来了,他懊恼,自己藏得还是不够好。

 

欧阳旭也随着停下,他的姿态又重新高高在上,斜睨着“陈廉”:“你为你哥,要赶我下车。”

 

他说的是陈廉从匪徒手下救了他,与他共乘一辆车时的小风波。“陈廉”恍然大悟,那时陈廉还没下车,自己还没顶替。

 

有点无奈:“当我心胸狭隘,误会大人,别和我计较。”

 

欧阳旭不理,甩给他一个背影,继续往前。

 

真真的无可奈何。“陈廉”跟上,偷偷瞅欧阳旭的脸色,看不出来好坏,自个儿心急解释:“我愿意为大人做事,是因为大人把以前不愉快的经历告诉我,我知道说出不愉快有多难,心里感念大人的真挚,想为大人做点什么。”

 

“别。”

 

欧阳旭的话叫“陈廉”的心凉了半截。

 

“别跟我扯上什么关系,别为我做事。”欧阳旭转过头来,那张冷冷清清的脸上,闪现过一丝凄清的决绝,“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一点也没有。”

 

 

 

 

淌水而过,欧阳旭和“陈廉”来到一间房舍前,欧阳旭试着扣门,里面无人应和,他推门,看见里面一片残破景象。

 

继续往前,十室九空。

 

欧阳旭讶异,汾村受灾情况虽然也不可小觑,但远不如虞村当日严重,怎么会弄得几家几户都没人了?

 

他有种不妙的设想,不由得加快了脚步。“陈廉”神色凝重,挎刀跟随其后。

 

汾村不大,不一会他们便走穿了整个村子,还在的房舍都推门看了,推不开的“陈廉”利落一脚踹开,里面空荡无一人。

 

欧阳旭呆立着,脑海里一个个猜想涌出来。“陈廉”也不打扰他,就杵一旁等着,不时查看周围。

 

“喂!你们干什么的?”远远传来一声叫喊,循声望去,是一小丛兵士,大概有三四人,口鼻皆以白巾蒙住。他们警惕的目光让欧阳旭心头一凉。

 

他们也不走过来,隔着一段距离,欧阳旭还想过去,可踏一步兵士们就退一步,躲避意图不言而喻。

 

很奇怪,欧阳旭问道:“这儿的人都去哪儿了?”

 

为首的不答,只要他们跟过来。怕他们不从似的,连声呵斥,还威胁道不跟上来就要他们的命。

 

欧阳旭莫名其妙,脑子被踢了才会跟着他们走吧!

 

那几个兵士见二人岿然不动,焦急起来,想过来拿人,又很顾忌。其中一个嚷嚷着:“你们别在这儿待着,随我们去,不然染上瘟疫,可没人救命!”

 

瘟疫。欧阳旭一听这两字,便煞白了脸色。

 

背后冷不防地被轻拍了一下,欧阳旭如梦初醒,看见“陈廉”就在身旁,坚定地低声说:“我们跟着去。”

 

舍了马车独行,欧阳旭心里一团乱麻,他只不过是来寻人的,怎么会知道汾村因水灾过后,又再次爆发瘟疫。而他们刚刚还一间一间房舍查看,不知道有没有染上!

 

“陈廉”的话插进来:“大人,汾村不比虞村,距离附近城镇近,发大水没多久村民就被全部转移了,可能不是在村子里爆发的瘟疫。”

 

安慰聊胜于无,欧阳旭勉强一笑。看着这个才十八九岁的少男,自觉愧疚,道:“对不住,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逼着一起同去,还有性命之忧。”

 

“事已至此,大人还说这些,真是拿我当外人了。”

 

心头一暖,欧阳旭的面上不禁露出真心的笑,他这些日子唯一的好事,怕是就是“陈廉”一直陪着这件事了。

 

 

远离村落,欧阳旭二人进城,城门口就是集中安置的隔离区——几个简易搭起来的窝棚,棚上垂下厚麻布,彼此隔绝看不见。

 

欧阳旭离窝棚远远的,透过麻布,看见里面的人躺着,坐着,枯瘦的手脚蜷缩,裸露出来的皮肤布有红色斑疹,情形甚是可怖,头皮一阵一阵地发麻。

 

饶是如此,他依旧问前面:“请问,这次瘟疫是怎么发生的?”

 

他们没听到,欧阳旭想离近一点问。可他刚离近几步,有个兵士扭头看到了,眼眉倒竖,抄起木棍就击向欧阳旭的胸口。

 

即将击中时,一手掌横出,顶飞了木棍。

 

那几个兵士如临大敌,纷纷按住了腰间佩刀。

 

“陈廉”无暇理会他们,只望着身后的欧阳旭:“大人没事吧?”

 

“没事,没事。”欧阳旭犹惊魂未定。

 

“大人”二字入耳,兵士们面面相觑。还没等他们反应,眼前少年解了腰悬的牙牌,举了面示,面容冷绝:“睁大你们狗眼看清楚。”

 

那几人被“陈廉”气势唬住,正欲详看。他又很快收了牙牌,像是根本不屑于给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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