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saken4

【巍澜衍生 林风×章远】孤单心事(四)

害怕……感觉自己要写长篇了……原本打算只写一章的……但太喜欢两位少年了……故事凑一起很有卖点……

        林风戴上了黑色的鸭舌帽，白色耳麦挂在脖子上，耳边挂着的黑色口罩紧贴着下巴，一副街头朋克风的打扮。他还嫌不够，拿起圆框的大眼镜，架在鼻梁上。
        章远没见过林风有这种看着很叛逆的装扮，唯一还有点平时乖萌的地方就是额头前露出细碎的几绺刘海。
        “哟，哪里来的小帅哥？”章远掐掐林风没有多少肉的脸颊，顺便吃把豆腐。
        林风不甘示弱，也掐回去：“哟，哪里来的大帅哥？”嗯手感还不错。
        章远比林风大了两岁，但两人都是高一。章远比同龄人晚入学一年，林风是早一年。
        林风背了黑包，里面还放着他心爱的鼓棒。章远知道他补习完还得和朋友去练鼓，再想想自己，他也有爱好，却不像林风这么疯魔，好像一生就放在上面了。
        林风清点着物品，心里是不愿意去的，如果只有他和章远还好，突然多出来一个陌生的女孩，感觉各种不自在……但是只要想到章远和那个女孩单独相处，他也觉得十分憋屈……
        他迷迷糊糊在想，章远人长得帅，性格开朗，在班上又是学霸，总是跟这样的人待在一起，谁能抗拒得了心动？
        反正他是不能抗拒的。
        感觉名义上是去补习，背地里是去监视。林风暗自偷笑，他现下的这种心境就像言情剧里傻白甜女主各种追求套路男主的心境。
        “傻笑什么？走了。”章远一把虎揉林风的帽子，自己先开门出去了。林风瞪了他的背影一眼，将帽子整理好跟着出去了。
        两人坐了公交车，车上林风戴起了耳麦，摇头晃脑地听着。章远按住躁动的他：“别乱动，坐车都不老实。”
        耳麦传来的声音很大，林风只看见章远的嘴开合着，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于是超大声地问：“什么？你在说什么？”
        章远无奈，强行摘下他的耳麦，更大声地冲着他的耳朵喊道：“我叫你别乱动，坐车都不老实。 ”
        林风踹了他一脚：“瞎叫嚷什么？我是聋了吗？”
         两人的高音量引起了车内人的注意。”旁边上了年纪的老奶奶痛心疾首地摇头，嘟囔着：“公共场合也不注意点，现在的孩子们啊。”
         下面站着的女孩们捂嘴痴痴地笑，投射过来的眼神别有深意。
        林风和章远很尴尬地缩着脖子，低下头不敢说话了。互看一眼，不约而同地
笑了，好像是两个恶作剧的小孩虽然被抓到了，但最终还是得逞的笑容。
        章远掏出自己的耳机，把林风的手机拿过来插上，打开音乐找他喜欢听的歌。rain？日语歌没听过；the truth that you leave？嗯纯音乐算了……
       “算了，我喜欢的你不会喜欢的。”林风想拿回自己的手机，章远一手举高高，拦住他：“谁说的，我觉得我俩口味还是挺接近的，我再看看。”
        “有了，这首我会。”章远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林风还未发问哪首歌，就被他往耳朵里塞进了一只耳机。
        熟悉的前奏响起，林风听出来了，是云烟成雨。
        “你的晚安 是下意识的恻隐/我留至夜深 治疗失眠梦呓/那封手写信 留在行李箱底/来不及 赋予它旅途的意义/若一切 都已云烟成雨/我能否 变成淤泥/再一次 沾染你/若生命 如过场电影/Oh让我再一次 甜梦里惊醒……”
        少年拿着手机，盯着上面显示出来的歌词，一字一句地唱着。低沉的嗓音温柔地融化世间一切冰冷，抑扬顿挫的尾音透露着青葱岁月的微酸味道。他的眉眼不惊，侧颜清澈，生生撞进了林风从未有人光临过的内心世界里。
        “我多想再见你/哪怕匆匆一眼就别离/路灯下昏黄的剪影/越走越漫长的林径/我多想再见你/至少玩笑话还能说起/街巷初次落叶的秋分/渐行渐远去的我们……”
        林风的内心柔软的一塌糊涂，他不能再看章远了，他怕他那点隐秘的心思，在这样的章远面前藏无可藏。他手撑下巴看窗外，强行分散在章远身上的注意力。
        一曲终了，章远撞他的手肘，邀功一样笑着：“怎么样，比原唱好听吧?”
        “嗯?”林风转过头，茫然地看着他。
        章远简直被这个天然呆的家伙打败了，他捂着脸像受到很大打击：“行吧，您看风景吧，我退下不打扰您了。”
         林风一脸懵，好久才反应过来，他凑近问：“你刚才说什么?我听入迷了没反应过来。”
          侧面夸赞了章远一番，章远同学表示很受用，他笑得眼睛弯弯，特别好看：“没说什么，你继续看吧。”
        “嘁。”林风第N次翻白眼。他原本是个表情十分不丰富的面瘫，碰上章远以后简直解锁了上百种表情包，光白眼就翻了无数次。
        被萌到的章远狂揉他的头，帽子都揉掉了，林风打掉他的手，喝道：“别动了。”
         “哈哈哈哈哈。”
         ……
         两个人赶到肯德基的时候，何洛正坐在最里面，捧着大杯冰可乐狂吸。
        “章远，你可算来了。”何洛看到章远就好像饥饿了很久的人看见大盘鸡，眼睛发出的光让人无法直视，“你没来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难过得像毒瘾发作……”
        “是吗?我看你小日子过得挺美啊。”章远看向桌子上的啃了一半的炸鸡汉堡，嘴角上扬。
        林风觉得那笑很扎眼，跟对他笑一样，满满的都是宠溺。他攥紧了裤子，一颗心仿佛被抽走了全部空气，窒息一般地难受。
        “咳咳，那我没吃早饭嘛。”何洛想打马虎眼，她终于注意到了林风的存在，咦了一声：“这个长得好看的小哥哥是？”
         章远被“长得好看”激发了警觉性，他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我朋友，一起来补个课。”
         朋友两个字就干干净净撇清了两人所有的关系。
         林风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说成朋友还能说什么？恋人吗？林风你别想了……
        “哦，是这样……”何洛看起来也有些不知所措，但她努力掩去表情中的异样，反倒笑得灿烂地对林风伸出手：“欢迎加入学渣补习团，我是何洛。”
        林风除了面对章远，他对任何一个陌生人都是出于本能的抗拒，但是他还是强忍着握住了何洛的手，轻声道：“林风。”
        章远老师坐一头，林风同学和何洛同学坐另一头。期间何洛建议道：“林风，你把帽子和口罩摘下来吧，不难受吗？”
        “不难受，习惯了。”林风浅浅地笑了，实际上是真的难受，但一个陌生女孩坐他旁边，他只能通过帽子眼镜这些伪装自己，心里才不会特别抵触。
        自闭症患者总是有别人无法理解的自我防御手段。
        但章远理解，他站起来把林风的鸭舌帽前头调到后面去，看似大咧咧地笑：“戴帽子行，只要让我看见你不是借此偷懒睡觉。”
        林风摸摸帽子，小声道：“怎么会。”
        何洛看着低头的林风，又看着耐心讲题的章远，怎么有种这两人氛围很好、别人根本插不进去的扎心的赶脚。
        “你们看，这里是复合函数，所以设g(x)=x²-ax-a，根据复合函数同增递减的原则知道g(x)在x＜1-√3时是单调递增，而抛物线g(x)开口向上，对称轴x=a/2≥1-√3……”
       “等等，对称轴x=a/2怎么算出来的?”何洛举手提问了。
        章远一脸拜托你别搞我了的恨铁不成钢样:“公式啊公式，何洛你不背公式吗？你脑子是不是就只记英语单词啊？”
        “你还记不住单词呢……”何洛没啥底气地反击道。她看向听得一脸迷糊的林风:“小哥哥你听懂了吗？”
        “嗯……勉强……”林风十分为难地说。
        章远＆何洛:是根本没听懂吧……
        “总之x=a/2≥1-√3解得a≥2-2√3，g(1-√3)＞0，解得a＞2……行了行了我重新说，你俩一个字一个字地全部记下来，自己琢磨，不懂再问我。”学霸章远表示给理解力不在同一水平的人补习真是个巨大的挑战。
        林风有些难堪，如果何洛不在他也能反击几句，陌生人在旁边他拘束地完全放不开自己。
        他无比唾弃自己这种性格，总是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跟一个人混熟。金明和赵国庆是同校好几年的相处才换来如今的交情，章远是因为他为人热情开朗，一步一步地卸下自己的心防，但不是每个人都是章远，都愿意在自己身上花时间。
        林风暗暗告诫自己:振作起来，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不要事事都退缩……
        恰巧何洛去上厕所，章远看她的身影消失，才笑嘻嘻地拍林风的肩:“怎么了?不会做题这么难过啊，上进心可以的啊你。”
        林风特别难受地抬起头看他。
        我觉得我很差，差到不配跟你站在一起。我想让自己变得更优秀的，想跟你并肩走一起，不想就跟着你背后看你走的越来越远……
        章远看出来林风的表情不对，有些急了:“林风，你怎么了?”
       林风低下头:“没什么。”
       自卑自闭混合体的林风终于又陷入了自我厌恶中，他迫切需要一个人救救他，肯定他，跟他说“你没有那么差”，这个人他希望是章远，又害怕是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