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大三角】不良前夫清除师(一)
前言:
蒲一永✖️曹光砚✖️林季子(主打前一对CP)
曹光砚正在做噩梦。
一个让人非常疼痛的梦。
这种疼痛关乎肉痛,关于他的脖子。
疼到被蒲一永那个混蛋叫醒之后,在他面前无端掉泪。
蒲一永见了他的眼泪,一双死鱼眼瞪得老大:“ 你哭什么,不至于吧,好了好了你继续睡,我走开好了。”
说是走开,其实就守在他家阳台上,还穿着睡衣,一颗毛茸茸的大头不时地诡异地探出来,窥视着他。
曹光砚没绷住,又气又想笑。
“滚进来啦!”他招呼着蒲一永,努力摆出一张凶脸。
蒲一永进来了,坐在他身旁,踌躇了会:“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像我那样。”
曹光砚翻了个白眼:“你那样是哪样?”
“哎,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是不是想我揍你?”
……
他们从房间出来,下了楼,遇见了曹父。
“一永又来看我家光砚啊。”曹父有意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
蒲一永被曹光砚教导过要对长辈有礼貌,他努力让一张厌世脸柔和下来,以生硬的口吻道:“是,曹伯伯。”
曹父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对于这个日常和自家儿子厮混(划掉)咳咳玩耍的晚辈。尤其是发觉他俩越来越不对劲之后。他有点苦恼,去找了当事人蒲一永的妈妈叶宝生女士,询问了她关于曹光砚和蒲一永的关系朝非正常方向发展这一事件的看法。
叶宝生女士淡定作答:“儿子有他自己的想法啦,我们为人父母的理不清的。”
曹父觉得叶宝生女士的回答不太负责,他的确挺喜欢她儿子的,但不是可以喜欢到能让她儿子把他儿子掰弯的地步。
“那个,一永啊,曹伯伯想和你……”
“爸!我们还有事!要走了待会回来说拜拜!”曹光砚一把拽住蒲一永的胳膊,往前狂奔。
蒲一永脑容量有限,很明显没理解这其间的暗流涌动,莫名其妙地被拽着一路跑,还在说话:“我们有什么事啊?”
“闭嘴!笨蛋蒲一永!”
望着二人离去,曹父长长地叹息一句。
“这就是你说的有事?”
蒲一永满面黑线,看着眼前的疑似占卜屋的地方。
“少废话,快点进去。”
等两个人进来,一位保养得当的老妇人坐在椅子上,披肩华丽,头顶一盏琉璃灯五彩斑斓地照下来。蒲一永睁着三白眼,环顾四周,忍住吐槽,跟着曹光砚坐下来。
老妇人开口,笑:“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
蒲一永看了看老妇人,看了看曹光砚,确认她是在跟他说话。
“快点把那个人赶走。”曹光砚冰冷地说。
十九岁的少年不胜其扰,蒲一永看见他搁在膝上的手揪紧了牛仔裤一块,顺着往上看,少年似乎变了一个人,脸上的神态滴水成冰。
老妇人摇头:“不行,我赶不走。”
曹光砚有点急了:“为什么?”
“那人是为你来的。”
曹光砚怔住。
蒲一永云里雾里。
“他是为你来的。”老妇人再次重复了一遍。
“可我根本不、不认识他。”曹光砚说这话时,底气明显不足。引得蒲一永频频偏头看他。
老妇人说:“你再想想。”
曹光砚露出困惑又困扰的表情。
“人啊,不止这一生,有前世,也有来世,来世还没到来,只有前世的记忆,还沉睡在你内心深处,你只是缺一个唤醒它的契机。”
曹光砚在听,他似乎脱去了方才的刺,对老妇人的话照单全收。蒲一永也在听,他看着老妇人,愈发觉得她像一个恶魔,正在迷惑曹光砚。
“如果你不亲自面对,这件事会没完没了。你现在,就已经深受其害了吧。”
老妇人絮絮叨叨地说,听得蒲一永内心莫名起了一股烦躁的情绪。
他噌的一下起来了,椅子发出的声响惊到了曹光砚。
“这里面好闷,我要出去。”他说完以后,俯视着坐着的曹光砚。
曹光砚:“???”
蒲一永觉得曹光砚才是笨蛋,他皱了皱鼻子,极尽暗示。可这个笨蛋还是不明白,半晌冒出来一个字:“哈?”
“哈什么哈?走啦!”他倾身,拽起他的胳膊,不由分说,往外走。
“笨蛋蒲一永。”
大街上,曹光砚在旁边,骂他,语气颇不忿,小声地发着牢骚,“找你过来陪我,我才听到一点点,又把我拉走。”
“刚才那个老太婆讲的话是什么意思?”
曹光砚见他又开始犯出言不逊的老毛病,教育他:“什么老太婆,你讲话礼貌一点啦。”
“重点不是这个——”蒲一永停下来,转身看着曹光砚。
少年双手插着兜,脸上表情还是以往的不耐烦,可是曹光砚从中看出来一点认真。
认真是蒲一永的特点,也是他的优点。曹光砚知道,他只有对很少的事和人认真。
“那个人是谁?”蒲一永不是一点认真,而是很认真地问他。
曹光砚失言,他知道蒲一永总要问这个问题,可是要他给回答的时候,他却卡壳了。
“你说啊。”蒲一永不耐地催他。
曹光砚叹了口气,环视四周,道:“一定要在这里说嘛?”
叶宝生女士一开门,就吓一跳。
两个少年就站在门口。
她定睛一看,是她的宝贝儿子蒲一永还有宝贝儿子的好基友曹光砚。
“哈喽,光砚,来我们家玩啊!”她热情地打招呼,曹光砚照例微微鞠了一躬,“阿姨好。”
“你好你好,哎待会在我们家吃晚饭啊……”她话来不及说完,就看见蒲一永拉着曹光砚往房间里走。
“这小子,搞什么鬼。”叶宝生嘟囔着,关上了门。
蒲一永的房间里。
曹光砚坐地上,对面就是蒲一永,他正双手环抱于胸,瞪着熟悉的死鱼眼,一副审视犯人的法官姿态。
“我这几天一直在做噩梦。”
“猜到了,什么梦?”
“呃,你确定要听吗?”
蒲一永白了他一眼:“废话!”
曹光砚回答:“我梦见自己死了。”
蒲一永心一跳。他死死地盯着曹光砚,确认他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是不是很可笑?”曹光砚苦笑,“我自己也觉得可笑,而且我死得很惨,我是被人割喉了。”到这,他停下来,看了看蒲一永,见他无异样,才继续说下去。
“血流了很多,我很痛。但我还有知觉,我感觉有人把我衣服往后一拉,我靠着沙发上,即将闭眼,感觉有一个吻落下来,在我嘴上。”曹光砚摸了摸嘴唇,表情有疼痛、难堪等等,十分微妙,落在蒲一永的眼里,愈发刺眼。
“而且,我闻到那个人的气息,有烟草味,他是一个男人。”
蒲一永吸了口冷气。
曹光砚好似没听到,说着:“第一次做梦只梦到这样的场景,第二次的梦长了一点,我梦到那个男人,他整日陪着我,跟我说话,我似乎不想离开他,一步都不行。”
他本来在怀念,这样沉浸其中的曹光砚,蒲一永从未见过,既陌生又神秘,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魅力。
“但是后面你又被割喉了。”蒲一永冷酷地说。
曹光砚冷不防地激灵了下,他的眼睛瞬间有了温度,瞪着蒲一永,发了通“你这个人真的很扫兴”的抱怨,但也点点头。
无论梦的前面有多温馨,甜蜜,最后的结局正如蒲一永所说,他的脖子被划开,血汩汩流出,疼痛蔓延不止。
这困扰他好久,他时常心不在焉,精神恍惚,这次更是哭了出来。
蒲一永站起来,走出了房间。
再回来时,他端着一个小桌子,上面砚台、笔纸俱备。
坐下来,他磨着墨,也不看曹光砚,说:“那个割喉男长什么样?”
曹光砚懂了意思,蒲一永这是要画出男人模样,一旦画出来,或许男人就会在现实中出现。
他有些犹豫,他明显有阴影,梦里面已经这么可怕了,要是真在现实中见到……也不能报警叫褚英姐抓人吧。
“干嘛,你舍不得啊?”
曹光砚一个眼刀甩过来:“你在说什么屁话?”
蒲一永说:“那就告诉我啊,如果能见到他,我们一起面对。”
一起面对。
这四个字,仅仅四字,却让曹光砚手脚俱麻。他清了清发干的喉咙,嘲笑他:“你又没大脑,虽然我有,但我俩武力值半斤八两,万一割喉男要对我们不利……”
“嘁,他很厉害吗?”
曹光砚点头:“厉害,变态杀手。”
虽然长相不良但从小到大没打过一次架的蒲一永:“……”
他还是心里发堵,说:“哎呀不管了,你说,见了人再说。”
……
望着画纸上的男人形象,蒲一永有些吃味,这个人被曹光砚美化的太过了。
“你确定长成这样的?你不会在发花痴吧?”
曹光砚翻了好长时间的白眼,才回答:“我对男性没有兴趣。”
“……哦。”
蒲一永看了看周围,等了一会,没有东西化形出来。
十分钟过去。
半小时过去。
一小时过去。
……
门被打开了。
蒲一永一震,他大力地拍在曹光砚的背上,激得少年坐直了上身。
门后现出一人。
二人不自觉喉咙滑动。
“光砚,到晚上喽,要不要出来吃晚饭?”是叶宝生女士一张美丽的雀斑脸。
无语凝噎半刻,曹光砚看了眼蒲一永,对方捂脸,上半身彻底垮了下去,是放松下来了。
他本来想嘲笑他的,可是却说不出来话了。
原来他也如此害怕。
可是,迄今为止,他从来没有害怕过。
你在害怕什么?曹光砚望着他的背影,叶宝生的连番叫喊都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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